2018/6/8 9:58:00
焦作翻译公司邀你欣赏外交部的外交翻译多棱镜
焦作翻译公司邀你欣赏外交部的外交翻译多棱镜
20世纪60年代,我在外交部办公厅翻译处任副处长、兼法文组组长和口译组组长,对那个时期外交翻译的方方面面比较了解,也有很多感受。
包办五种通用语言
当时外交部的翻译处下设英、法、俄、西班牙、阿拉伯文组和口译组,国内许多翻译尖子都集中在这里,1965年时虽有约百名“高翻”,但工作仍很紧张,礼宾改革前,我国家领导人为国宾来访举行的招待会均邀请各国驻华使节参加,双边外交活动变成多边,翻译处也因此要将各种讲稿译成中文和五种国际通用文字印发。
我方稿子定稿较早,还易应付,而客人的讲稿常在当天下飞机时才交来。礼宾司有专人在机场向对方要讲稿,并以最快速度送回,有时距招待会仅两个小时,早就等候的翻译处人员立即像台机器一样运转起来,对方讲稿先译成中文,再转译成其他语言。为抢时间,我们将讲稿裁成几段,分头作业,各组长负责通读理顺每种文字的稿子,最后由几个处长轮流主持“三合一”——中文、对方文字和其他文种。因多人赶着校译,容易出错,所以一旦遇文字含义不清或有不同理解就立即请地区司主管作“政治判断”。外交部礼宾改革后,国宾来访时的招待会压缩为双边,翻译处任务也随之减轻。
为中央领导同志会见外宾或出访服务的口译,有很严的要求,不仅要求语言流畅,中文表达能力强,翻译技巧高,而且要熟悉国际形势和我国对外政策,知识面广,包括能听懂领导同志的家乡话及口音重的外宾用语,以便准确理解原意,切实起到沟通的作用。
中国翻译自成一家
1961年,第二次日内瓦会议在万国宫举行,我奉调为中国代表团协助联络事宜。联合国秘书处表示愿为这一重要会议提供英、法、俄、中4种官方语种的口笔译,前3种语言没有问题,联合国原有人员足可胜任,只是汉语方面有些困难,如中国政府可提供汉语与其他语言间互译的人员,联合国愿按国际惯例付费。
经研究,代表团领导认为,联合国中文力量确较弱,由我国出人,可得到一笔可观的外汇收入,也可锻炼自己的翻译队伍,但存在一个同联合国的关系问题。那时,中国的联合国席位仍由台湾当局占据,联合国大会还坚持污蔑中国的决议,不与联合国发生官方关系是我国对外政策的一条重要原则。万国宫常举行非联合国系统的国际会议,会议地点我方可以接受,但应聘作为联合国秘书处的翻译人员则是另一回事,我方负责人据此委婉答复联合国,与对方商定,同声传译由联合国从纽约调来,中方自己解决笔译。于是,一批中国翻译名将迅速云集日内瓦,集中住在距代表团本部不远的一处湖滨别墅里,一连几个月,不仅翻译,而且中外文打字,复印均由我们自己办理。
两次重要记者招待会
1965年秋,李宗仁先生和陈毅副总理先后在北京举行了震惊中外的记者招待会,现场翻译工作由外交部负责,李宗仁先生讲话有浓重的广西口音,不好懂。为完成任务,口译人员到李先生住所,认真听他与家人和朋友交谈,抓方言的主要特点,9月26日,招待会在人大会堂东大厅举行,邀请了在京中外记者。李先生作了长篇讲话。这一记者招待会受到国内外高度重视。9月29日,刚从非洲访问回来的陈老总也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,他针对当时的国际形势,以气壮山河的语言,阐述我国的立场,共有近300名中外记者参加。
冀朝铸和我担任前台英法语口译,主要将外国记者提问译成汉语,后台的同声传译任务更为艰巨,负责将陈老总的讲话和中国记者问题分别译成英、法语,同时负责将译成汉语的外国记者提问进行同声传译。
陈老总不讲套话,即席发挥。他的结束语有极大的震撼力,铿锵有力,同传的难度更大,外交部翻译处的余德全不仅迅速翻译出,而且译得很有味道。我为自己同事的传神口译感到骄傲。
空前的口译阵容
1966年夏,亚非作家会议在北京举行,具有特殊意义,中央高度重视,我的任务是组织翻译班子。当时组织班子的难点不是抽调精干的笔译,而是缺少得力的懂多种语言的同声传译,是否要请外国朋友帮忙?会务工作总指挥——国务院外事办公室下决心由中国人自己解决。一声令下,外交部和各界的“翻译高手”在指定时间赶来报道。
会议要求实行中、英、法、西班牙、阿拉伯和日语6种语言的同声传译。我们不具备在几种外语间直接同传的人才,然而我们有个优势,可先由各种外语迅速译成汉语后,再转译成其他语言,经过试验,效果还不错。
会议在京西宾馆礼堂举行,代表坐在楼下,同传人员安排在楼上,只有简单的隔音设施,外国代表反映同传水平相当高,他们打听是从哪国聘请的。当告之都是中国人时,他们不相信中国也有这种难度较大的6种语言同声传译的人才。最后一晚,主席团会议在小会议室举行,同传人员均坐在房间后面亮了相,会上各方均即席发言,不用稿子,而且时有激烈争论,增加了同声传译的难度,半信半疑的外国代表这才衷心佩服。以青年为主的中国同声传译队伍艰苦努力的工作,为国家争得了荣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