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/9/17 15:50:00
文学翻译家应该具有学者与作家的两种基本气质
文学翻译家是一个十分光荣的称号。要无愧于这个称号,他必须具有多方面优秀的气质,因为他是各方面具有杰出才智的集中体现。笔者深切地感到学者与作家的气质,是文学翻译家应该也必须具有的两种基本气质。这是文学翻译的特殊性决定了的,它与作家从事创作有着自身的特性。因此如果你要从事文学翻译,有志于成为一名文学翻译家,你就应该有意识地从这两个方面去努力。
文学翻译之所以要具有学者的气质,是因为文学翻译家从事的是一种“翻译”活动。要能做好这个工作,你必须首先“精通”或“通晓”所翻译的外语。你一定要达到这种程度才行,只有这样才能吃透原文的词句和段落,从而对原意“心领神会”,而不是一知半解。原文所涉及到的语法,某些词语所包含的意思,如果你掌握得不透彻,又怎么能够译成自己的母语,让母语的读者较好地领会到原著的思想内涵?所以首先要能够精通某一门外语才行――因为这里说的是文学翻译家而不是一般的译者。
文学翻译除了精通所翻译的外语,译者还应该通晓有关国家的文学知识,通晓所译作家的创作情况。只有做到这一点,他才能纵观全局,而不是坐井观天。文学翻译不是简单的词句转换,即把某一外语转换成自己母语(反之亦然);它是在传达一种文化,一种思想。如果你不通晓相关的文学知识,你在理解原著上就会受到很大局限,即使你把每个句子的语法等都吃透了。这就是我们说的“背景”知识,一部作品总是在某种背景下产生的,只有谙熟了一定的背景,你才能对原著达到真正吃透的程度,才能游刃有余地把原文转译成另一种语言,才能真正做好原作者的“代言人”,较好地传达出他的心声。
文学翻译还有一点就是要具有译界前辈一再强调的“杂学”知识。翻译涉及到的各种知识太多了,译者什么样的作家都会遇到――即使专攻某一作家,也是在有了相当的积累之后,不是一开始就只译某一位作家的――就算专门译某位作家吧,他所涉及的知识面也颇为广泛。如果译者的知识面过于狭窄,那么他对原著的某些词句也会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而如果他的知识面越是丰富全面,那么他对于原著的词句就掌握得越是透彻,自然也就能较好地传达过来了。
你看,难道文学翻译家不是应该具有学者的气质,像一名学者那样去钻研知识从而丰富和提升自己吗?他要能够沉得下心来,尽情地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,从中吸取丰富的营养,这样才能使其文学翻译得心应手,否则就会十分艰难。有的人可能会被上述要求吓住了,因为那是比较艰难的事;可这里说的是文学翻译家,既然如此,就应该具有这样的高要求才行。
文学翻译家只具有学者的气质还不够,还同时应具有作家的气质。因为所文学翻译的不是其它东西而是“文学”作品,译者理应在文学方面具有较好的素养。有的译者知识水平还不错,具有学者的气质,但身上就是缺少了作家的气质,因而要成为一名文学翻译家就不太可能。那么作家的气质是个什么样的呢?我想你至少应该是个感情比较丰富的人吧,读到优秀的文学作品时,你的心灵至少应该有所触动或受到震颤吧。如果你无动于衷,麻木不仁,我想你是没有作家的那种气质的。其实这是最低的要求,实际上你起码应该有一定的“创作欲”。不一定要像专业文学翻译作家那样写出大部头的小说之类,但写点短小的散文随笔是应该的吧。而假如你真正具有了作家的气质,这都是不成问题的。有了什么灵感或想法时,你会按捺不住想写下来,有“不吐不快”之感。如果你具有了这种作家的气质,那么在读到优秀的原著时,你就会感到无比激动,与作家产生强烈的共鸣,能够深切地领会到他的心声――在这样的情况下,你自然就能很好地进行传译了!而如果缺少了这样的气质,无法领会到原著的思想内涵,即使你吃透了原文的语言知识,又如何能很好地翻译过来呢?即使翻译了,也不过是文字翻译而非文学翻译――两者有着质的不同――其结果是译文必然显然苍白无力,不会像文学翻译家的译文那么生动传神。可见具有作家的气质对于文学翻译多么重要。
在我国翻译界有不少这样的文学翻译家。巴金、鲁迅便是其中两位,只不过他们作家身份占的比重超过了文学翻译家的身份。萧乾先生不也是集作家和文学翻译家于一身?只是他前期以作家身份为主,后期因译《尤利西斯》而使文学翻译家的身份大为显赫。他文学翻译家做得这么好,除了种种因素外,难道作家的气质不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?再说说当前“川军”中的名将杨武能老师吧,他的德国文学译介得如此好,并在译介歌德方面成果辉煌,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不也是他具有了很好的作家气质?不少文学翻译家就是这样,他们本来自己是可以在创作上做出成绩来的,但由于种种原因走上了翻译道路,于是便把自己的创作欲体现在文学翻译的“再创作”中。笔者不久前曾认真读了杨武能老师的散文随笔集《圆梦初记》 [1],对他作家的气质有了更深的认识。他在大量翻译德国文学翻译达到译著等身的同时,还写了许许多多颇有文学功力与情感的散文随笔,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。他甚至还能写出一首首好诗,那首《五十岁的男人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让人倍受激励。《格林童话》译序竟是用诗写成的!假如专门走创作这条道路,我想大家不会否认杨老师在这方面取得的成绩必然远不只这些的。你想,有了这样的作家气质,对于传译外国文学作品自然是大为有利了。译家的创作体现在一部部译著中,不就成了文学翻译所要求的“再创作”了吗?而如果没有作家的气质,这种再创作便必然很成问题。
作家与文学翻译家不同,他可以不一定是学者,只要能驾驭好母语(不一定要通晓语法!),生活阅历丰富,有创作方面的才能就行了。在中国历史上就有不少这样的著名文学翻译作家,比如周克芹,又比如赵树理。他们当然是算不上学者的,可小说却写得很好。文学翻译家就绝对不行,你不通晓所翻译的外语,就进不了那片广阔的文学领域。而要想通晓它,你就得像学者――不是像,而是做一名某一门语言的学者――在此基础上,你才有可能遨游在神圣的文学殿堂,将宝贵的作品精心译成母语。如果是汉译外,对外语水平的要求只会更高的。
文学翻译是一个神圣而崇高的事业,不可亵渎。这种神圣性只有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的译家才会深有所悟,才会以实际行动去护卫她。然而正如任何事物一样,她也会时时遭到一些人的玷污,需要大家来予以防卫和制止。比如剽窃和抄袭就是我们所面临的严重现象,屡禁不止。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,笔者的某一译著就两次遭到了这样的厄运,即使发现后也难以申张正义,使违法者受到惩处――太难了,违法分子太狡猾了。更有甚者,笔者曾遇到过那么一位译界中人,一方面说文学翻译多么神圣,另一方面又对她不屑一顾,说什么译著都大同小异,把别人的译文拿来修改变化一下不就行了吗?又说文学翻译的稿费太低,出去讲一两节课也要挣一两百元。这让人不禁深感惊讶,怎么这样的人也会说出如此话来呢!像这样的人是应该为译界乃至整个社会所不齿的。再说,从事文学翻译也一定要有牺牲和献身精神,其意义是根本无法用稿费高低来衡量的。稿费不高是事实,但以此为终身事业的文学翻译家决不会受这种因素的左右,因为他们从自己再创作中得到的其他收获太多,让人充满喜悦。比如自己从原著中获得的美好东西,译著出版后让千千万万的读者从中获得的益处,难道是金钱能够换来的吗?所以这样的一个神圣的事业,决不能允许有人去玷污她。――这是在谈到文学翻译家应具有的两种基本气质时,所涉及到的一个与之有关的问题。
社会离不开文学翻译,自然也就离不开优秀的文学翻译家。以前我国涌现过不少这样的人物,这里不再赘述。真心希望今后会多涌现出这样的译家,使我国的文学翻译事业后继有人,我国的翻译事业更加繁荣兴旺!
——选自:乐文翻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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